京,也从未想过要离开沣京。如今城中火·药藏匿的位置已经被找到,大家只需按指示撤离,朝廷可担保各位及家人的安全。”
&esp;&esp;一语毕,现场鸦雀无声。众人虽不再推挤暴动,但也没有人挪动步伐。
&esp;&esp;李冕有些忐忑地转头看了眼沈朝颜,只见她取来身侧侍卫的火把,对众人继续道:“下一个爆·炸发生的地点在明德门,我随禁军亲自前往疏散,而皇上会在朱雀楼这里,直到最后一处火·药被清除。”
&esp;&esp;言讫,她当真留下一列禁军,自己则带着另外一列,匆匆步入风雪。
&esp;&esp;猎猎寒风掀起她的袍裾,方才还躁动的人群仿佛被寒夜冻结,纷纷为她让开一条通路。所有人都无声地停了脚步,开始按照金吾卫的安排,依次退回了各自的坊间。
&esp;&esp;黑夜笼盖的沣京城,点点火把却如星火流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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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山里风雪渐大,第一次爆·炸发生之后,谢景熙几乎是没有半分迟疑地翻身上马,一路朝着沣京飞驰而去。
&esp;&esp;然而行至半路,远处再次传来一声巨响,山石被掀落,惊了马匹,谢景熙勒马而望,看见沣京城东的延兴门也腾起火光。
&esp;&esp;心里倏然漏开一个空洞,凛冽的风夹着雪,直往胃腹里灌,吹得他天灵盖都发冷。牵着缰绳的手指节泛白,谢景熙扬鞭一甩。
&esp;&esp;“驾!——”
&esp;&esp;呼喝声响彻山林。
&esp;&esp;明德门外,到处是聚集的百姓和随行的禁军,他们似乎是被撤离出来,身上都大包小包的带了些东西。
&esp;&esp;谢景熙牵马上前正要询问,轰然巨响,方才还在眼前的明德门霎时火光冲天。巨大的热浪险些将谢景熙掀翻在地,他怔忡地从地上撑起,看见整个城门几乎被大火吞没,旁边一个缺口,能看见火焰燎烧的内间坊市。
&esp;&esp;“天呐!真、真的炸了……”身旁几个百姓余惊未消,讷讷地交谈道:“还好听了郡主的话,倘若再迟半步……”
&esp;&esp;“谁?……”谢景熙声音颤抖,说这个字的时候几乎不能呼吸。
&esp;&esp;那几人见他神色激动,以为是担心家人,立马好生安慰道:“这位郎君你放心,明德门附近的坊市,百姓已经全都被金吾卫疏散了,爆·炸发生的时候里面没有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说……郡主?她也在明德门?!”
&esp;&esp;“啊、啊……”那人被谢景熙语气的突变惊得一怔,嗫嚅道:“啊、对!昭平、昭平郡主……她、她方才亲自带着禁军去坊间安抚百姓,这才让疏散顺利。”
&esp;&esp;“那她人呢?”谢景熙问。
&esp;&esp;“她人……”那人被问得愣住,一脸茫然地看着谢景熙道:“这、这我也不知道啊……我跟着金吾卫走的时候,看见她还在安义坊,也不知道走了没……”
&esp;&esp;话音未落,谢景熙已经甩开那人,兀自翻身上马。他一声厉喝抽鞭要走,却被方才说话的人扯住了袍裾。
&esp;&esp;“诶!你!你是要去安义坊么?”那人见谢景熙神色凛然,好心劝说到,“你可千万别去!你看这明德门都被炸成什么样了?你就这么冲去安义坊,不是去送死么?”
&esp;&esp;谢景熙不答他,扯起缰绳夹紧马腹,朝着安义坊的方向一骑绝尘。
&esp;&esp;另一边,沈朝颜被几个同行的金吾卫从地上扶起,抖落满身的碎瓦和尘埃。
&esp;&esp;第三次爆·炸发生的时候,她前脚才出了安义坊,灼浪袭来之时,还好有金吾卫舍身将她护在了人墙之中。
&esp;&esp;两名距离安义坊最近的将士被飞石击中,但好在甲胄兜鍪一应俱全,挡去了不小的力道,两人匆匆检查后并无大碍,又转身奔赴了下一场的疏散。
&esp;&esp;沈朝颜预言的爆·炸点被印证,朝廷救援也够及时,百姓们情绪缓和不少,也愿意配合金吾卫的人,城中的秩序渐渐恢复,奔波了数日的沈朝颜终于缓下口气,找了个角落歇息下来。
&esp;&esp;而福公公就是在这时找来的。
&esp;&esp;他脚步匆匆地奔向沈朝颜,哭丧个脸道:“哎哟我的小祖宗,我可总算找到你了!”
&esp;&esp;沈朝颜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眉心一跳,慌忙从地上爬起来,问:“怎么?”
&esp;&esp;福公公喘着粗气,“刚才”了半天才脱口道:“刚才金吾卫的人说,谢、谢寺卿要硬闯安义坊,也不知道为了什么,反正谁都叫不住,十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