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行为,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,他确实处处都对她极好。
“你才不能去,在阿政眼里,你是没有任何自己想法的属臣,一切行动都遵循他的意志,所以他才如此信任你,这非常难得,但也足够脆弱。”忘机摸了摸赵高暗红发的发丝,轻声道,“你没有去的理由,而我有。”
忘机想了想,叮嘱赵高,“如果真有什么动静,会被阿政发现的话,你就及时告诉他,不要落得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,那跟你去也没什么区别了。”
明明是自己得利,可从她那里平白无故获得好处,他竟然丝毫不觉得高兴,赵高的神色十分复杂,一贯阴柔的声音有些沉闷,“好。”
赵高盯着忘机,心里喃喃道,她那么敏锐,已经察觉到有问题,为什么还要替他这个喜欢玩弄人心的家伙着想。
想把她嵌进怀里,然后把她藏起来,变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,这样她眼里只能看见他,不会分心给其他人。
赵高静静地看着忘机消失在夜色中,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,但他果然平等的讨厌任何一个夺走她注意力的人。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忘机走回刚才的牢房,荆轲和高渐离果然已经离开,她静静道,“请弹奏一曲,作为交换,我也会弹一曲送给你。”
等到嬴政前来,看见的便是被兵戈团团围住的忘机,她正素手抚琴,即使是环境糟糕的监狱,也无法折损她分毫气度,而那些对准她的锋利武器格外晃眼。
“都退下。”他大手一挥,声音中明显隐忍着怒气,“我们回去说。”
霎时间,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动了,除了忘机,等到最后几个音符落下,她才看向嬴政,并指着牢房里一脸陶醉的旷修。
“此人的琴声难得,他不过是替樊于期的家人求了几句情,罪不至此,更何况扶苏后来替你赦免了那些人,不如放了他。”
清丽婉转的声音比之琴音有过而无不及,犹如深山之中的琮琮冷泉,轻易便抚平了嬴政心中的躁动烦闷。
王宫里没有忘机不能去的地方,嬴政也从不拘束她,就算是这里也不例外,只一点,她不能欺瞒他,比如,她已经答应了不再跟韩非纠缠。
“你是为了这个人来的?”嬴政的神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柔和,“这么晚了,还不好好休息,白日来不也一样么。”
一个小小乐师能被关在这里,多半是得罪过人,被趁机加重了罪名,她想放便放了。
“不然你觉得我是为了谁来的?”忘机若无其事问道,若不是有赵高,韩非的事她会被瞒的死死的。
嬴政眼中多了一丝笑意,自然而然地牵过忘机的手,朝外面走去,两人漫步在宫道上,其余人都远远跟着。
“修炼有感而发,左右我无事,不想耽误。倒是你这个时候能找到我,阿政,你是在监视我么。”忘机的语气很肯定,不过听不出喜怒。
嬴政身形一滞,骤然停下脚步,手下意识用力握紧忘机,他沉默良久,才开口,“大部分时候都不会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会?”忘机笃定道,“韩非关在这里。”
“韩非,呵。”嬴政不想从忘机那里听到这两个字,“我以前觉得,无论你去哪里,都一定会回到我身边。可自从你去过韩国,我心里便没有这种底气。”
“你去新郑时,借口要替我招揽韩非,结果呢?念念,你猜我想起了什么。”
“我在赵国为质时,赵姬爱我护我,但后来她变了,把那几个孽种看得比我更重要。”
“所以,念念,我无法容忍你做出类似的选择,哪怕一次也不行!”
一连串的话语,越来越冰冷且偏执,除了她以外,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他流露出一丝脆弱。
嬴政凝视那闪烁着星空的湛蓝,试图从忘机澄澈到几乎透明的眼眸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。
“我总是忍不住反复去想,如果没有苍龙七宿的存在,当初你会来咸阳吗?而现在,我能留住你吗?”
“可是,没有如果,阿政,我不是赵姬。”忘机静静道,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——你也不再是那个只能隐忍的少年了。
她伸出手,穿过嬴政的臂弯,从身后扣住了他的肩膀,这通常是男子拥抱女子才会用的姿势,从心理上会给被拥住的人安全感,如今被忘机用在了嬴政身上。
“我并没有把韩非看得比你重要。”但不得不承认,出于各种原因,忘机对嬴政的关注确实少了很多。
在她眼里,摆脱了赵姬,大权在握的他拥有太多太多,已经不再是那个会流露出脆弱,让她感同身受的人。
忘机在思考,很难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,嬴政越想留下她,她就越不想留下,而她但凡有一点疏离,他就会变本加厉想跟她更亲密。
总不能怪她没有给他安全感,才让他越来越强势,步步紧逼吧?帝王之位从来都应该是孤独的,这是她自然而然的想法,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