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就像淋着葡萄和红石榴汁的糕点, 若是咬上一口, 还有草莓的香甜也说不定。
靳言很久没吃过这几样东西,都快要忘了它们的味道,但他现在是真的很想再咬上一口,他也的确这么做了。
“……唔!”
江凛完全没料到靳言竟然还敢继续,被这一个吻激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 只是大概是觉得丢人,并没有真的流泪,倒是眼睛里很快蒙上了一层水光。
靳言就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了。
顶着门外的喊声,吻咬江凛的嘴唇,江凛只能被迫承受着,都感觉快要尝到一点腥甜的血,剑修才堪堪停下来。
靳言还是把那根欲掉未掉的腰带扯了下来,遮住江凛此刻无比动人的眼睛,绕到脑后,打了个结实漂亮的结。
做完这些犹嫌不够,又解下自己的外袍掩住江凛的身体,才下了床,走到门口开房门。
狄绍的确是很急切的,他的额头上都急出了一层薄汗,说话都不哆嗦了:“仙长,楼下有一群人不知道从哪看到你的名字,非说认识你,威胁客栈老板带人来找你,你,你要不要赶快离开这里啊?”
靳言几乎瞬间就猜到了是谁,他在福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么久,都进了同一座城了,福玄能在这里找到自己,靳言并不意外。
但江凛的机缘还没有获得完全,福玄毕竟是比他们多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,现在就算他们两个加起来,恐怕也接不下福玄三招。
但也不是没有办法。
想着江凛此时的光景,靳言掩住门,安慰道:“没关系,我去一趟。”
说罢,靳言整理好有些微凌乱的外衫,在门扉上迅速定下一道隐形的护咒。
冷光铸成的屏障一闪即逝,将房内与外界彻底隔绝。
他最后透过门缝望了一眼,正好看见江凛艰难地坐起身,似乎连双手的指节都泛着一点粉色。
江凛试图扯下蒙眼的腰带,宽大的外袍从肩头滑落,露出斑驳的伤痕与新鲜的咬痕。
狄绍大约也是听说了这些流言蜚语的,依旧目露担忧:“仙长,他们人多势众,会不会对你不利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靳言,“我比你更了解福玄,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。”
廊下灯笼忽明忽灭,大概因为今夜有冷风,火光总是显得不那么安稳。
靳言却并不着急,他不紧不慢,一步步走下木梯。
靠近了福玄,那隐隐的蛊毒似乎也在灵脉里跳动,他却陡然想起方才江凛蒙着眼微仰起脖颈的模样。
只着素衣也如此漂亮动人,任何人看到,都会不可避免起一些不干净的心思的。
从某个方面来说,福玄一直视江凛为他的掌中之物,哪怕是替身,也不会愿意让别人染指。
更何况,如今这个横插一脚的人,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,他最为得力的助手,宗门里的大师兄。
大堂烛火通明,掌柜被他们的阵势吓到,缩在柜台后瑟瑟发抖。
七八个青衣修士呈剑阵站立,他们的穿着都简单肃穆,唯有中间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袍子,用金边镶着,连袖子上都针脚细密,花纹繁复,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料子。
他连自己的剑都没有拿出来,只是坐在那里,正用帕子擦拭着手中的茶盏。
当靳言的衣角出现在最后一阶楼梯时,像是早有感应一般,茶盖“咔”地一声脆响,瞬间裂成齑粉。
正是福玄。
他随手掸掉手中的灰尘,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,只双眼森寒地盯着许久不见的徒弟,习惯性地发布着命令:“劣徒,还不过来?”
显而易见的,福玄身为剑尊,是真的没有把面前的靳言放在眼里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