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因为太在意沈芝玉的心机,对于崔然峻反而没什么印象。
&esp;&esp;“没有了,我们分手了。”
&esp;&esp;沈芝玉这么说着,却又看着窗外他的巨幅海报。
&esp;&esp;和艺人交往最不好的就是总能看到他的脸,即使人不在,也要刷够存在感。
&esp;&esp;现在,沈芝玉想,他也该受这种折磨了。
&esp;&esp;遇见崔盛澈是意外,她只是随机在楼下找了个小食摊,年糕或者鱼饼之类的。
&esp;&esp;大半夜的,如果不是闲的没事,心情又莫名其妙差的要命,沈芝玉才不会出门。
&esp;&esp;人都有那种时候吧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觉得什么都不开心,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乱吃东西。
&esp;&esp;一口口吃着鱼饼,用白水涮掉汤汁,加一点醋,也只有些咸和酸味。
&esp;&esp;那只巨大的白熊玩偶靠在电线杆上,腿曲而上翘,大概是因为承受那只橘色小猫的体重而不堪重负,垂头丧气的,脏兮兮的。
&esp;&esp;不管是猫还是白熊,人造或天生,毛发还是纠缠着,梳理不干净,遗弃的宠物和丢掉的那一刻成为垃圾的玩偶,确实和天气相称。
&esp;&esp;“可以拼桌吗?”
&esp;&esp;男性询问的声音响起,沈芝玉随意点点头,卫衣帽子遮的看不清楚人脸,却还是被认出来。
&esp;&esp;“芝玉…ssi?”
&esp;&esp;“嗯…?”
&esp;&esp;她仰头看过来,有点懵懵的,还带着一点天真的懵懂感,卷曲的大弧度长发垂在脸侧,像是墨色海岸线的分隔。
&esp;&esp;没卸干净的眼妆亮闪闪的,如同缎面丝绸铺在眼皮上,皮肉贴合度足够,眼窝不凹不肿,古典优雅,让人挪不开眼。
&esp;&esp;因为是认识的人,所以干脆拉下了口罩,渔夫帽低低的压着,碎发遮住眉眼,坐了下来,却后知后觉的有点尴尬。
&esp;&esp;好像…不是能单独吃饭的关系。
&esp;&esp;该说些什么也不清楚。
&esp;&esp;沈芝玉看了一眼,其实他最好看的是眉眼,下半张脸的颌面总觉得好像差点意思。
&esp;&esp;还是戴上口罩比较好看,但是手臂线条却挺流畅漂亮的,算是少有的举铁不发腮的男爱豆,但是身材比例又没那么优越。
&esp;&esp;一般情况下,沈芝玉见到崔盛澈可能会礼貌寒暄几句,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。
&esp;&esp;只是仰着脸,像小鸟抖动翅膀上的雨雪,晃了晃头发,还带着一点天真的懵懂感。
&esp;&esp;他运动外套的口袋倾斜着,露出手机的一角,被一只手勾住,轻巧的取了出来。
&esp;&esp;崔盛澈握住那只稚嫩的手腕骨,那个孩子,有张青涩倔强的脸,至多十五岁的年纪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要偷东西?”
&esp;&esp;“阿西…”男孩子不服气的骂了一声,“不是没拿到吗?叔叔!”
&esp;&esp;能怎么办?还能怎么办?
&esp;&esp;沈芝玉对这场闹剧没任何兴趣,几乎是肯预见的结局。
&esp;&esp;一方是未成年,崔盛澈又是公众人物,除了原谅又能怎么样?
&esp;&esp;就算闹到警察局也就是批评教育而已。
&esp;&esp;“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偷东西?”
&esp;&esp;崔盛澈仍握着那个孩子的手,却把他拉到塑料座椅上,防水布支起的布马帐篷被夜风吹的簌簌作响。
&esp;&esp;“和你有……唔…”
&esp;&esp;猝不及防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口年糕,那个孩子咀嚼着,也不再那样尖锐的,保持戒备冲突状态。
&esp;&esp;“这样吧,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。帮别人垃圾分类,你能坚持半年,我就给你买新的手机,不问原因了。”
&esp;&esp;“真的吗…?”男孩子狐疑的看着他,“可是叔叔,你看起来不像好人,不如那个努那。”
&esp;&esp;男孩子努嘴冲着沈芝玉的方向示意,问道:“那是你女朋友吗?”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&esp;&esp;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,男女声交叠在一起,倒是非常默契。
&esp;&esp;“不是就算了,努那很漂亮,叔叔你配不上她。”